月亮不會兩面長毛（組詩）

高山松

月亮不會兩面長毛（組詩）

文/高山松

◎陪星星說話的人

站在一幅壁畫前
你還能保持雙手叉腰的姿勢
還能把一只腳
踏在歲月的門檻上
還能把一抹綠
當成你黑衣白褲的背景
看來你真沒到過寺廟
沒在寺廟的門前說過話
寺廟門前說過的話
都會被和尚翻譯成詩
翻譯成經(jīng)文
你說大山又黑又厚
能抵擋黑夜里的夢囈
你說出門在外的人
根本不需要月亮
有星星陪你說話已是奢侈

◎在歲月的漩渦里換掙扎

看風(fēng)景的人都堆在垛口
把你堆在正中央
像你爸堆碼的柴草垛一樣整齊
后面是你一直固守的城堡
城堡后面是墳?zāi)挂粯拥拇笊?br /> 葉賽寧筆下的半個月亮
掛在城堡
而與李白對飲的那輪明月
仍掛在山頭
被秋風(fēng)吹得圓了又缺
缺了又圓
而這些都在你的身后
發(fā)揮你詩人終極的想像
也只能把一輪圓月
想像成你曾經(jīng)用過的救生圈
在歲月的漩渦里掙扎

◎月亮不會兩面長毛

這一幅背景很眩
上面還有傾城兩字
你站在紅地毯的盡頭
眼看就要退入背景
而背景的入口
卻出現(xiàn)在地平線的邊界
如音樂中的休止符
強迫你停下
正如你看到一些人在夢里死去
另一些人在現(xiàn)實中活過來
月亮不可能兩面都長毛
用詩歌稍微打磨一下
就可以當成鏡子

◎過去的時光多么虛妄

相比于臺前的鮮花
過去的時光多么虛妄
那么厚的煙云
挾持在歷史的天空
你們兩位用西裝革履
又怎能詮釋出昨日之心的孤獨
暮色中的寂靜
又怎敵桃源的安寧
你心中的雷鋒塔的確是倒掉了
不是還有一座小廟
立在你老屋的旁邊嗎
你說一束精神的光
又怎能照亮肉體的墻壁
而漩渦與蝸牛
在一場暴雨的沖刷下
完全可以變得若有若無

2017.7.8